诗韵思想:斯米奇访谈

去年7月戴上桂冠的现任美国桂冠诗人查尔斯·斯米奇于今年年初接受了《纽约时报》记者德博拉·所罗门(Deborah Solomon)的一次采访。内容主要是与诗人相关琐碎的事情。从中我们可以看到诗人的某些与众不同之处。这里所译的是经过记者本人压缩的访谈精华部分。

作为美国的桂冠诗人,当那些对文化状况大惊小怪的人们坚持认为读书正在走向灭亡的时候,你对提高公众的诗歌兴趣将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呢?
诗歌并不怎么需要推广。在这个国家,诗歌的状况还不错。前几天的一个夜晚,我和前两任桂冠诗人,唐纳德·豪尔(Donald Hall)和马克辛·库民(Maxine Kumin),在新罕布什尔州的康科德城举行了诗歌朗诵会,有740人到场。那可真是人数众多啊!

正如一本新近出版的讲述你的诗歌生涯的书本标题——《60首诗》(Sixty Poems)——所表明的那样,你本人的工作实在是非常人所能及,也非一语所能道破。
再过几周我还有一本书要出版,标题是《小东西》(That Little Something)。

这个标题太可爱了吧?
是的。它出自一首同名诗歌。这是一首很特别的诗歌,是一次真是的经历。早在70年代的时候,在一个炎热的夏天,一位50多岁的夫人在第二大街上拦住了我,泪眼婆娑地请我帮她寻找一颗她丢失的珍珠。那首诗歌就是从那个场景开始的。

我猜你根本就没有找到那颗珍珠。
我没找到。你在取笑我吗?不过当我走在纽约的大街上的时候,我还在寻找。

作为一名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在贝尔格莱德经历过多次轰炸的南斯拉夫移民,而且你的作品描绘的都是都市生活,你为什么要住在新罕布什尔州的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湖边呢?
这是巧合。1973年,我在新罕布什尔大学任教,就搬到了这里。尽管我生活在自然之中,我并非对自然痴迷。我没有写过任何所谓自然诗去将日出或者登山甚或户外活动理想化。

对,你喜欢记述血迹斑斑的过去。“对天真的屠戮从未止歇,”有一首诗你是这样开头的,虽然你的作品中也有给人温馨的家庭生活图景——在“她的红浴缸”里有你的妈妈,在熨烫衣物的奶奶,还有一位“在炉子上翻动小虾”的情人。
这属于一首瘟疫时期的宴会的诗歌。我总是觉得我好像就坐在这里和朋友们共享珍馐佳肴,真的,总有某个地方,距离并不遥远,那里有些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

早晨醒来的时候,你通常都是什么样的情绪呢?
锐气十足!我5点起床,打开电脑,开始读报,用不了半个小时,我就精力充沛,怒气冲天,完全做好了开始一天的工作的准备。

你有没有读到有关佛蒙特州米德尔贝里高中的几个孩子的故事,他们醉醺醺地胡闹滋事,故意毁坏了罗伯特·弗罗斯特的故居?
这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确实如此。那些孩子们被指控焚烧他的家具取暖,在客厅的地板上呕吐。从中你有没有看出美国文化现状的象征意义?
没有。弗罗斯特那个时候,在农村也发生过很可怕的事情。在荒僻的山村,有不少令人不堪的事情发生。有一首诗歌描写在女主人家的阁楼上有她的过去的情人的骨骸。

上个月新罕布什尔州的总统初选你参与投票了吗?
投票了,支持约翰·爱德华。他的很多观点我都喜欢。贪婪会蒙蔽我们的双眼——愚蠢、自私、贪婪。我们已经差不多挥霍掉了我们国家的财产,我们已经完全忘记了公共的利益。当然,现在我知道,他没有机会了。

你有没有注意到很多新的有关“幸福”的非虚构书籍呢?
那是一种产业。很可怕。人们需要阅读如何感到幸福的书吗?这完全是美国式的东西。你能想象出在那不勒斯,人们坐在汽车上,或者在一家饮食店里,阅读一本有关幸福的书的情景吗?

对于那些渴望幸福的人,你会有什么建议吗?
那些刚刚踏入生活的人们,学会怎么做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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