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于德国的威廉·赫歇耳(William Herschel)是一位喜欢观看星相的音乐家。他在1781年的一项发现甚至改变了当时的人们对于太阳系的认识,将传统上认为的太阳系的规模扩大了一倍。但是从来没有人把赫歇耳当作科学家。在赫歇耳那个年代,科学家一词还没有出现。不过对于那个年代我们将可以有更多的了解了。这都得归功于理查德·霍尔姆斯(Richard Holmes)的新作《神奇的年代》(The Age of Wonder)。这是一部集历史、艺术、科学、哲学和传记为一体的恢弘巨著。霍尔姆斯的非凡之处在于他讲述那些长久以来已经为人所熟知的事件和人物时总能够融合进一些最新的、令人感到震惊的解说,堪称一部跨领域开疆辟土的经典之作。
在赫歇耳时代,科学基本上还只是一种推论方法。天文学根本就不应该是业余爱好者所玩的游戏。而赫歇耳却像抄写乐谱一样地在绘制着天文图。当他缺少足够精确的仪器时,他就克服重重困难,自己发明了一台具有惊人功率的望远镜。
通过这台他自制的望远镜,他注意到了一个像星星一样的物体,它与太阳的距离是土星的两倍,似乎也在移动,但是没有出现彗尾。他把这颗星星命名为天竺葵行星(或称乔治亚行星,the planet Georgium Sidus)。最初,赫歇耳是以英国的乔治三世命名的,但是后来人们都叫它天王星(Uranus)了(赫歇耳先生对这一语双关、饱含赞美的英国人的说法心领神会,欣然接受)。
除了将赫歇耳的故事讲的饶有兴趣之外,霍尔姆斯的这本书还非常专注地思考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跨领域的突破这一很令人着迷的问题。由于赫歇耳的缘故,原本固定不变的宇宙观遭到了挑战,取而代之的是宇宙如滚滚红尘不断变化的观点。这样的机缘是会带来奇迹,还是会制造恐怖呢?有怎样的神学的意义?对后世的诗人们会有什么样的影响?(济慈就曾在他的那首著名的“初识查普曼的荷马诗”中涉及到了这种突破所带来的震颤)。在科学的接力赛中,这样的突破又会在何处得以呈现呢?
为了架构起这部宏大的著作以探讨上述的问题,霍尔姆斯先生采用了两次探险航程来作为托起全书的基本框架。这样的第一次航程是发生在1769年由詹姆斯·库克船长率领的去往塔希提岛的历程。这次航程库克船长把一位年轻的、对未来充满的希望和激情的植物学家约瑟夫·班克斯带到了一个植物学家的天堂,当然,对于其他人,也许是地狱。霍尔姆斯很巧妙地从班克斯欣喜若狂的日记引用佐证,还让我们得以领略到班克斯日记的幽默和睿智。循着班克斯的脚步,霍尔姆斯的叙述也回到英国,35岁的班克斯于1778年当上了皇家协会的主席,并且在那个位子上一呆就是41年。这大大地刺激和鼓励了其他怀抱着远大志向的年轻人。而霍尔姆斯的这本书所讲述的就是这样的年轻人的故事。
《神奇的时代》这部志在记述非凡时刻非凡事件的著作接下来将焦点转移到气球飞行的黄金时代。《神奇的时代》用大量图片,较为完整地展现了早期法国的那些像复活节彩蛋似的气球飞行实验。关于那个时代人们对在空中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的各种捕风捉影的道听途说也催生出了不少很粗俗的笑话。霍尔姆斯当然也给他的读者提供了这样的具体例证。
《神奇的时代》在诙谐幽默地处理这些早期的气球飞行实验的同时,也深深地展示出了对于这些科学实验的理解,表示出了对于这些实验所造成困惑和麻烦的理解。可以说,这部作品在如何对待科学史方面提供了一个全新的充满智慧的案例。
霍尔姆斯花了很大的篇幅讲述了有关亨弗利·达维(Humphry Davy)的故事。亨弗利·达维多才多艺:他写诗;与他同时代的许多著名作家都是至交好友;他发明了一种矿灯可以避免瓦斯爆炸,从而拯救了无数矿工的生命。这本书中所记述的则是最可以让他名垂青史的有关笑气(一氧化氮)的实验。
达维本人当时认为吸入笑气所带来的欣悦感如此神奇,以至于他认为他的实验会造福世界。不过达维本人当时并没有认识到一氧化氮还可以用于麻醉外科手术病人。这恰恰证明了这个世界的陌生和变化无常。达维知道他发现了这样一种物质存在,但是他却无从了解这种东西的实际应用情况。在霍尔姆斯神采飞扬的记述中,有关科学实验中最少记述的失败经历也在脚注中得到了标示。
尤其给人深刻映像的是书中与玛丽·雪莱(Mary Shelley)的《弗兰肯斯坦》(Frankenstein)与解剖学相联系;与对生命力存在的争论相联系;与诗人和小说所激发起的精神力量却又不是诉诸上帝的做法相联系。
《神奇的年代》所依乘的第二个探险航程是用来结束全书的有关达尔文于1831年开始的为期5年的探险历程。直到今天为止,达尔文所引发的争论仍未休止。从全球变暖、外星生物到智力设计,达尔文的某些理论仍然在引起人们广泛的争论。还没有人能够确定这些辩论最终将会指向何处。《神奇的年代》一书认为,其实所有这些辩论也不知道是从何处开始的。
【以上根据这篇文章编译整理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