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美文学琐记1007

1. 白丽尔·本布里奇(Beryl Bainbridge)在战后的英国文坛占有独特的一席之地。她擅长黑色幽默色彩的讽刺小说,代表了当今英国文坛与众不同的一种声音,因而广受尊敬。2010年8月初,本布里奇女士在伦敦病故,享年77岁。本布里奇女士原来是一位舞台演员。上个世纪60年代才正式进入文坛,发表了一系列带有浓重自传色彩的小说作品,描写了她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及其之后一段时间艰辛成长的生活历程。

白丽尔·本布里奇的主要作品包括:

《平静的生活》(A Quiet Life 1976)

《小阿尔多夫》(Young Adolf 1978)

《人人为自己》(Every Man for Himself, 1996)

《昆尼说》(According to Queeney, 2001)

公元2000年,本布里奇女士曾被授予大英帝国二等女爵士称号。本布里奇女士曾于1976年接受《当代小说家》(Contemporary Novelists)杂志采访时说:“我坚信每个人都可以写书;我一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能。无论如何,人人都说话。一旦学会了语法之后,剩下来的就是在纸上说话,并且适时地学会什么不该说而已”。

2. 威廉·戈尔丁(William Golding)这个名字应该是大家较为熟悉的一个英国作家的名字。事实上,当威廉·戈尔丁的《蝇王》(Lord of the Flies,1954)取代《麦田里的守望者》(The Catcher in the Rye)而成为美国青少年的必读宝典的时候,这并不是一件多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同样地,当我们发现戈尔丁的童年毫无快乐可言时,一切也都是可以理解的。在约翰·凯雷(John Carey)的传记《<蝇王>的作者:威廉·戈尔丁》(William Golding:The Man Who Written Lord of the Flies)是戈尔丁研究的一项最新成果。这部传记重点记述了1911年至1993年期间作家威廉·戈尔丁的生活和创作。尤其值得人们注意的是,这部传记向人们展示了戈尔丁鲜为人知的童年生活,因而也向人们揭示了小说《蝇王》背后所隐藏的秘密。 戈尔丁先生在世时是一个非常内向的人。他不愿意接受采访,也不想要有什么人去为他写什么传记。但是,现在看来,也许戈尔丁先生应该感到欣慰——因为凯雷先生真实地再现了他的生活,尤其是他的童年,从而使得今天的我们在敬仰戈尔丁先生的睿智和文笔的时候,也能够体会到作者戈尔丁本人的不幸童年,并对其表示几份同情和理解。。。

3. 《无良之国》(我猜可以这么译吧?!In Rough Country: Essays and Reviews)是美国当代最为著名的女作家之一,乔伊斯·卡罗尔·欧茨(Joyce Carol Oates)撰写的一部评论文集。据说在写作这些评论文章的时候,正值欧茨的丈夫雷蒙德·史密斯(Raymond Smith)隐患肺炎病逝(2008年2月)。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出欧茨女士是如何克服巨大的心理创伤和悲痛,努力让文集中的这些文章保持前后一贯,让人觉察不出其中曾经有过长时间的因悲伤而无法下笔的间隙。

在欧茨的这部文集中收录了她的28篇评论文章和回顾杂谈。她在这部文集中的目的就是要描述出那些带有欺骗性的地点和人物。欧茨文章中涉及到的名家包括:弗兰纳里·奥康纳(Flannery O’Connor)、吉姆·克莱斯(Jim Crace)、玛格丽特·阿特伍德(Margaret Atwood)以及埃德加·艾伦·坡( Edgar Allan Poe),等等。当然,也有她自己。

这部文集能够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欧茨女士的艺术思想和追求,能够有助于我们更加快捷地进入欧茨女士作品的一般主题,能够有助于我们较为直接地体会到欧茨女士的风格特征。

A late-1950s New York minute: clockwise from far right, Allen Ginsberg, Gregory Corso (in cap), the painter Larry Rivers, Jack Kerouac and the musician David Amram.

4. 阿伦·金斯堡(Allen Ginsberg)和杰克·凯鲁亚克(Jack Kerouac)是上个世纪美国文坛垮掉派(the Beat Generation)的两位代表人物。长诗《嚎叫》和小说《在路上》所产生的影响绝不仅仅局限于他们的那个时代。近期出版的由比尔·摩根( Bill Morgan)和大卫·斯坦福(David Stanford)主持编辑的《金斯堡和凯鲁亚克书信集》(Allen Ginsberg and Jack Kerouac: The Letters)是一份研究垮掉派文学的珍贵资料。通过这些书信,我们可以更加真切地触摸到那个特别的时代的特别的思想脉搏。。。

5. 威廉·萨默塞特·毛姆(William Somerset Maugham),英国著名的小说家、散文家。人们对这位作家的兴趣不仅仅在他的经典作品之上。作家的私生活也是爱好者们津津乐道的话题。毛姆研究专家赛琳娜·哈斯丁斯(Selina Hastings)的最新传记《萨默塞特·毛姆的秘密生活》(The Secret Lives of Somerset Maugham:A Biography)正是从私生活这个角度再现了作家毛姆生活中其他侧面,披露了很多过去鲜为人知的事实。同时,赛琳娜·哈斯丁斯在她的最新研究成果中也纠正了一些人们对于这位大作家的错误认识,揭露这些错误认识的根源。哈斯丁斯的这部毛姆传记对于我们阅读毛姆、研究毛姆都将大有裨益。

6. In addition to publishing six books of poetry as well as eight of cultural history and criticism, Geoffrey O’Brien is the editor in chief of the Library of America, whose handsome, authoritative volumes now more or less constitute the nation’s literary canon. But however central the novelist Mansfield Tracy Walworth (1830-73) may be to O’Brien’s crackerjack new history of one family’s mayhem, it seems safe to say that he will not soon be joining Welty, Wharton and Whitman at the right-hand reaches of the Library’s long, august shelf. n books like “Lulu” and “Warwick” and “The Mission of Death,” Walworth added purple prose, foot fetishism and idealized projections of himself to what O’Brien calls “a staggering slovenliness” about plotting. Even at the age of 12, Walworth was described as having “a haughty, arrogant nature and an ill-regulated mind,” and his upstate New York neighbors didn’t seem to be shocked when he grew up into a violent brute of a husband. Indeed, the real surprise in “The Fall of the House of Walworth” is that Mansfield’s pivotal role in the family chronicle should be not as a murderer but as a corpse.

凯鲁雅克的另一面

杰克·凯鲁雅克(Jack Kerouac)曾经有过一个爱好从来不为外人所知,甚至连他最好的朋友以及那些同为“垮掉派”的伙伴们,如阿兰·金斯堡(Allen Ginsberg)和威廉·S·巴罗斯(William S. Burroughs)等都毫不知情。其实,凯鲁雅克一直沉迷于一种他自己想象出来的棒球比赛。他有自己想象的队员和球队。球队的名称多以汽车品牌替代(如匹兹堡普利茅斯、纽约雪薇等),也有用色彩来命名的(波士顿灰队和辛辛那提红队等)。他还专门为他的那些功勋队员建立了荣誉榜:如酒鬼勒夫(Wino Love),辣椒乌尔比(Warby Pepper),德国佬特维特( Heinie Twiett),斐古斯·科迪(Phegus Cody) 和 扎格·帕克(Zagg Parker)等。当然这些名字也都是虚构的。

在他少年时代,凯鲁雅克收集他的这些队员的数据统计,分析他们的比赛表现。玩得最投入的时候,他还在家里的家庭新闻简报和海报边栏上撰写相关文章。他还为这份报纸发布金融时讯和想象中的合同纠纷方面的消息。在这段色彩斑斓的青春年少的岁月,他同时还自己经营了一个赛马场(当然也是想象出来的),有完整的广告宣传和比赛报道。赛马的主人、赛马骑士、赛道状况描述,所有的一切当然也都出自他的想象。

所有这些或打印或手写出来粘贴在旧式作文本上早期“出版物”现在已经成为纽约公共图书馆(New York Public Liberary)中伯格收藏(Berg Collection)的杰克·凯鲁雅克档案中的一部分。纽约公共图书馆的馆长伊萨克·格维尔兹(Isaac Gewirtz)整理了这些资料,并且写了一份长达75页的说明材料。这份材料将以书的形式于下周正式出版,标题为《击球手凯鲁雅克:想象中的运动和垮掉派之王》(Kerouac at Bat: Fantasy Sports and the King of the Beats)。据说这本书在出版后,也只有在图书馆的礼品店才能够买到。

格维尔兹先生最近表示说,在2007年的凯鲁雅克展览会上,他就试图把这些想象体育运动作为其中的一章进行展出。但是由于展览空间的不足而未能如愿。格维尔兹先生表示他非常高兴他所做出的等待,因为他因此而有机会更加深入地去整理和理解这些资料。

至少,格维尔兹先生了解到,凯鲁雅克在马萨诸塞州的洛威尔,他家的后院玩过一种非常古老的形式的棒球:用一根钉子,或者一根牙签,击打一个小石子,看它落在什么地方。到1946年凯鲁雅克24岁的时候,他已经根据接球手和击球手的各种技术水平,设计出了一套完整有准确的词语描述各种结果的卡片。仅仅用这些卡片就能进行比赛。不过格维尔兹先生认为,凯鲁雅克常常通过向划在墙上的图表抛射某种物品来决定比赛的结果。1956年开始,凯鲁雅克转向另一套带有象形符号而不是文字描述的卡片。这套卡片目前被小心翼翼地收藏在图书馆的塑料文件夹内。他们现在看上去就像古老的咒语一样神秘。

赛马比赛则是在一个倾斜的巴棋戏棋盘上滚动石子和一个银珠,起点门用牙签做成。显然,滚珠比石子滚动得快,所以银滚珠自然就是长胜将军,因而被称为“草地上的君王”(“King of the Turf”),它的辉煌战绩和永不言败的毅力也一再在凯鲁雅克的赛马专栏中被大书特书。

在他的有关赛马和棒球的报道中经常出现的一个署名是杰克·刘易斯(“Jack Lewis”),这是凯鲁雅克法文名字的英语化表示。当你仔细阅读他的那些材料的时候,你会发现杰克·刘易斯也是“著名的草场上的名人”、一位赛马所有人和驯养师,与一位富豪千斤结了婚,他们15岁的儿子塔德有望成为超越其名望显赫的父亲而成为更为杰出的骑师。在棒球领域,杰克·刘易斯是“杰克·刘易斯棒球专栏”的撰稿人和出版人,有时也会以球员兼经理人的身份出现。

由于凯鲁雅克1920~30年代在马萨诸塞州的洛威尔长大,所以他对体育运动着迷一点也不奇怪。他的父亲就是一位铁杆的赛马迷,他曾经自掏腰包为当地的赛道印发赛事秩序表。凯鲁雅克本人就是不错的运动员,还曾经被当时波士顿学院的橄榄球队教练弗兰克·莱希招收进了他的球队。但是凯鲁雅克本人选择了哥伦比亚大学,因为他当时已经开始怀揣着成为作家的梦想,他觉得纽约应该是更适合他的发展起步的地方。

凯鲁雅克的这种活跃的想象力并没有让他与其他孩子相比有多大的不同。而他的那些想象比赛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在于面面俱到的精致。他的球员都有明细的运动史和鲜明的个性。单独一个赛季可能会有4、50场比赛,后面还有全明星赛和世界杯。所有这些都被事无巨细地编写成了保存材料。

在《击球手凯鲁雅克》的序言中,格维尔兹先生认为,凯鲁雅克这样做的原因部分是因为他努力想要逃避由于他的哥哥格拉尔德(Gerard)的去世(那时凯鲁雅克4岁,格拉尔德9岁)给他带来的痛苦和困惑。但是并不清楚他本人是否清楚他的这些想象对于想成为作家的人来说是最好的锻炼。

凯鲁雅克的文风大多模仿了当时喜用绰号的体育报道风格。格维尔兹先生认为,这样做既是表示一种敬意,也是一种戏仿。在这样的过程中,凯鲁雅克本人富有创意的词语也不时涌现。

凯鲁雅克最后有关棒球的记述写于1958年,是两篇嘲笑《国际联合报》的报道的文章。而他一直持续着他自己的棒球比赛,直到他去世(1969)前的一两年。他的朋友,诗人菲利普·维纶(Philip Whalen)可能是他那一拨垮掉派伙伴中唯一对凯鲁雅克的这一面知情的人。

格维尔兹先生说他不认为其他还有人知道。或者就算有人知道,也不是通过凯鲁雅克。格维尔兹先生认为凯鲁雅克担心其他人会觉得他的这个爱好太过幼稚。格维尔兹先生觉得,凯鲁雅克的这个兴趣爱好极为有力地驳斥了那些一贯认为凯鲁雅克不是一位作家,只是一位颇有灵气的打字员的批评论调。

格维尔兹先生在他的书中强调说:“我认为凯鲁雅克的形象记忆超群。那些比赛对于他来说是真实呈现出来的:在他的头脑中,他看到了那些比赛,并把所有的比赛资料都记录了下来。这对于我来说,恰恰是表明他可以成为他那样的作家的有一个有力的证明”。

【以上内容根据《扭腰时报》的“Another Side of Kerouac: The Dharma Bum as Sports Nut”这篇文章编译而成。原文作者是CHARLES McGRATH】